第六章 錢三
小說:重生錦鯉小丫鬟作者:故里桐光時間:2024-08-18 18:30:03
“啊痛痛痛痛痛!”
錢三郎白著一張臉,“沈笙,對不起,我錯了!是我錯了!你放了我,我不敢再招惹你了!”
他發(fā)誓再也不招惹這個煞星了。
帶刺的玫瑰雖然好看,有心攀折卻要受傷甚至丟命。
如果重來一遍,錢三郎發(fā)誓,一定要離四妹的院子,離這瘋女人遠(yuǎn)一點(diǎn)。
沈笙冷笑一聲:“你不是說,你是我心悅的三郎君么?三郎?”
“啊不不不!”錢三郎在沈笙手底下瘋狂地掙扎著,“你還是叫我三公子吧……不,你要是愿意,叫我錢三都可以!快快放了我!”
踏馬的,這到底還是不是女人?
女人不是應(yīng)該嬌滴滴的,最多有一點(diǎn)小爪子,就算伸出來,也只是情-趣嗎?
這女人怎么滿身都是毒刺?
太嚇人了。
沈笙用匕首拍了拍錢三郎的臉:“你要是沒有駕馭匕首的能力,就別輕易地拿出來,不然要是一著不慎,就會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,親手把刀和你的命送到我的手上,懂了嗎?”
錢三郎點(diǎn)頭如搗蒜:“懂懂懂!我懂!沈笙,女俠,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!求你放了我,快放了我!”
“再也不招惹我了?”
“啊對對對!”錢三郎不住地點(diǎn)頭,“你放了我,我這就回房去,以后若非必要,一定不會輕易出現(xiàn)在你眼前!”
當(dāng)然,“必要”的機(jī)會,遠(yuǎn)遠(yuǎn)大于沈笙能正常看見他的頻率。
只是這話就沒必要說了。
錢三郎識時務(wù)為俊杰,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趴在沈笙手下,不住地求饒:“女俠,你放了我……快放了我,我真不敢了!”
沈笙也不敢逼人太過——
到底這人是錢四娘的兄長,她今日雖然威懾住了對方,可自己的身家性命卻握在錢四娘手里。
若是明天錢三郎回過神來,只怕吃虧的人就是自己了。
她略頓了頓,就松開了手。
眼見著錢三郎站了起來,又疼得齜牙咧嘴的,不由晃了晃手里的匕首,在破舊的桌角上輕輕一壓,如砍瓜切菜一般,桌角便缺了一塊。
“這玩意,你還要嗎?”
錢三郎目光落在銀光閃閃的匕首上。
這把匕首,是他從胡商手里花了大價錢買來的,上面嵌了無數(shù)亮閃閃的寶石,既名貴又漂亮。
最難得的是,這匕首是開了刃的,削鐵如泥。
每次約著幾個兄弟上花樓時,他就在眾人艷羨的目光里拿出來顯擺。
在他手里,這匕首不過是漂亮的擺設(shè)。
而在沈笙手中,卻成了割人性命的利器。
錢三郎梗著脖子看這把匕首,只覺得沈笙方才握著匕首揮舞的那一下,不是切在桌子上,而是壓在了他頸間的大動脈上。
錢三郎打了一個哆嗦:“不要了,不要了……”
一邊說,一邊一溜煙地從虛掩著的門口沖了出去,渾似身后有鬼在追。
眼見著這油頭粉面的錢三郎逃了,沈笙這才一松手,匕首“鐺”地一聲落地。
沈笙雙膝一軟,渾身像是瞬間被抽空了力,頹然地跌坐在地。
身子不受控制地瘋狂顫抖著。
心里半是慶幸半是懼怕:她是以前閑的無聊才去學(xué)的擒拿格斗之術(shù),沒想到竟在這里派上了用場。
也慶幸那錢三郎不過是個繡花枕頭,不然今日只怕還真要交代在這里。
眼淚不爭氣地滾了出來,重重地砸在滿是塵埃的地上,塵土飛濺著。
她受著傷,本不該動,這樣同錢三郎纏斗在一起,不過是人遇險(xiǎn)時被激發(fā)了身體的本能,只憑著一口氣強(qiáng)撐著罷了。
如今泄了力,卻覺得周身都較之前更痛三分。
尤其是心口。
心臟狂跳著,像是被什么壓著似的喘不過氣,沈笙雙手死死地按在心口上,雙眼緊緊閉著,額頭卻已滲出了冷汗,混合著后怕的淚水一道滾滾而下。
沈笙只覺喉頭一甜,頭一低,“哇”地一聲,嘔出一口血來。
這是……
沈笙更想罵人了。
罵夢里那個不留情面的老頭,也罵自己口無遮攔,這才落到這樣的叫天天不應(yīng)的境地。
當(dāng)天夜里,沈笙就枕著那把精巧的匕首夢見了那個滿身紅繩的老頭:“是你說只想搞錢不想要愛情,如今我不是讓你發(fā)財(cái)了?你這匕首拿出去賣,起碼值這個數(shù)!”
老頭比劃一個“五”。
“不過嘛?!崩项^磨著牙,哼哼冷笑,“我同他們打了賭,你這樣心無敬畏,自然不會擁有財(cái)富,甚至,還會孤獨(dú)一生?!?
誰說神一定心軟。
心軟的神仙活了上千年,早見慣了生離死別,哪里會輕易為一個人心軟——
被觸怒了大耳刮子扇人的時候更多些。
沈笙懷疑自己就是得罪了這老頭,才會遭這樣的罪。
心里想著,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問了出來。
老頭卻笑的有些神秘:“不可說,不可說,天機(jī)不可泄露呀!”
沈笙氣結(jié),卻又拿老頭沒辦法,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老頭駕著一片云飄走了,自己也渾渾噩噩地重睡了過去。
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。
第二日醒來時,除了心口的疼痛更尖銳些外,身上倒是好了不少。
至少鈍痛減輕了一些,腿上的擰傷,也不如昨日那般青紫,她終于可以呼出一口濁氣。
目光落在昏暗的屋子里。
如果不看多出來的那盞牛油燈,缺了一角的桌子,還有枕下的……
手下意識地朝著枕下的匕首摸了過去,卻空空如也。
沈笙一愣,不信邪地將枕頭舉了起來,下頭仍是空蕩蕩的,什么也沒有。
沈笙面色一變。
“你是在找這個嗎?”
錢四娘身邊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,手里把玩著一把精巧的匕首,雙眼放光地感嘆,“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妙用?!?
這把匕首,她眼饞了很久。
可惜是兄長的愛物,就算眼紅,也不好奪人多人心頭所好。
當(dāng)然,如果這匕首送上門來,錢四娘也不會拒絕這樣的機(jī)會。
錢四娘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,扔給了沈笙:“匕首和瓷瓶,你選一樣吧?!?
不,沈笙不想選。
似是看出了沈笙的抗拒,錢四娘不由勾唇一笑:“你是我的,你的匕首,自然也是我的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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