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的氣氛有些詭異。
程意看了看莊稚,又看向傅延聲,欲言又止。
傅延聲微頷首,嗓音低磁:“我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,你先去吃吧。”
莊稚微不可見的撇了下嘴。
對上傅延聲略帶警告的眼,稍稍站直了身。
程意:“可是聲哥你的胃……不然我?guī)湍銕б环菸绮蜕蟻???“不用?!备笛勇暰芙^了,“家里已經(jīng)送過飯來了?!?程意的視線掃到旁邊的茶幾上,正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,是明顯動過的痕跡。
她抿了抿唇,忍不住想,為什么會是兩副碗筷?
程意不由得將視線落在莊稚身上,攥緊了指尖。
她垂眸低聲,有些失落道:“那好,聲哥你別忙太晚,小心胃疼?!?“嗯?!?辦公室的門一關(guān)上,莊稚立馬嬌滴滴的鸚鵡學(xué)舌:“聲哥別忙太晚,小心胃疼喲!”
傅延聲一個(gè)冷冰冰的眼刀掃過來:“閉上你的鳥嘴。”
莊稚恍若未聞的重新坐下,繼續(xù)用餐:“你管我?有本事你就來堵上,我可不像你,親個(gè)嘴就跟被占了大便宜似的,冰清玉潔演給誰看?”
傅延聲目光沉沉的盯著她。
莊稚若無其事的干完飯就拍拍屁股走人。
臨了又叮囑:“哦對了,那個(gè)盅里的湯你得喝了,媽聽說你大出血,專門給你補(bǔ)身子的?!?傅媽媽喜歡莊稚這個(gè)兒媳婦沒錯(cuò),但心疼兒子也是真,從唐歆蓓那里聽說了烏龍事件,得知傅延聲進(jìn)了回醫(yī)院,好氣又好笑,馬不停蹄就煲了湯送過來。
莊稚前腳剛?cè)ゲ杷g午休,屁股都還沒坐熱,手機(jī)就響了。
她一看備注,有些訝然。
傅延聲竟然主動給她打電話?
剛一接通,那邊便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,還有點(diǎn)咬牙切齒:“你在哪兒?”
莊稚不明所以的挑了下眉:“樓下休息,怎么,才分開這么一會兒你就想我了?”
傅延聲沒跟她插科打諢的興致,直截了當(dāng):“你給我滾上來?!?莊稚笑了下,傅延聲還真把她當(dāng)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了?
她懶洋洋的:“行啊,八抬大轎來請,我立馬就來?!?傅延聲沒說話,只呼吸一下比一下重。
莊稚眉心微蹙,聽出他的氣息不太對勁,遲疑道:“傅延聲,你怎么了?”
男人冷笑,“你干的好事,還有臉來問我?”
莊稚滿頭霧水,“我做什么了?你潑臟水也得拿出證據(jù),別無故給我扣帽子?!?傅延聲一字一頓:“下、藥!”
再來到總裁辦,已經(jīng)是幾分鐘后的事情了。
莊稚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推開休息室的門,只見傅延聲臉色薄紅,領(lǐng)帶凌亂襯衣微敞的坐在沙發(fā)上,聽見動靜,男人抬眸,眼尾緋色彌漫,神情雖冷漠克制,卻是撩人而不自知。
“你……”莊稚呼吸微滯,不得不承認(rèn)這樣的傅延聲很誘人,“沒事吧?”
“你說呢?”
男人胸口重重起伏著,嗓音微啞,呼出的氣息格外的性感:“莊稚,我倒是沒想到,你為了得到我,竟然用這么下作的手段?!?莊稚一臉懵。
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:“雖然我是很饞你身子沒錯(cuò)……啊呸呸?!?頂著男人陰森森威懾力十足的視線,莊稚及時(shí)打住改口,“但我還不至于這么強(qiáng)人所難。”
“還在狡辯!”傅延聲怒不可遏,但他此時(shí)此刻渾身燥熱,難耐的火氣都顯得有心無力。
他又拽了拽領(lǐng)口,露出鎖骨來,“故意提醒我要喝湯,實(shí)際上早就在里面下了藥,我現(xiàn)在這樣你滿意了?”
視覺是確實(shí)挺滿意的,男色生香。
但莊稚沒做過的事情,絕不背那口黑鍋。
她看著難受不已的傅延聲,朝他走了過去,旋即就坐在他大腿上,一把拽住他松垮的領(lǐng)帶。
傅延聲渾身僵住,臉色難看,“下去!”
莊稚揚(yáng)唇一笑,眸光流轉(zhuǎn),“著什么急?既然你都覺得我下作了,不來點(diǎn)表示我豈不是吃虧?”
話說著,她指尖纏著領(lǐng)帶輕輕一勾,傅延聲不受控制的傾身,兩人呼吸瞬間咫尺相纏,再往前兩厘米就能親上了。
“你做夢?!?傅延聲警惕的伸出手抵住她的肩,將她往外推,然而女人身上的香卻不住的竄入他的鼻尖,令他有一瞬的色令智昏,想要再靠近些。
“裝什么貞潔烈男,我這是在幫你啊……”
在即將吻上的那瞬間,傅延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莊稚從身上掀了下去。
她猝不及防一個(gè)趔趄,差點(diǎn)摔個(gè)狗吃屎,回頭時(shí),傅延聲已然警惕的遠(yuǎn)離了她,眼神防備的她仿佛像個(gè)強(qiáng)搶民男的強(qiáng)盜。
莊稚氣笑,扶著沙發(fā)站起來,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(fā):“傅先生還真是難搞,既要又不要的,幾個(gè)意思?”
“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?莊稚,你心思這么重又歹毒,最好祈禱自己運(yùn)氣好,別在我媽他們面前露出馬腳來,否則我會在第一時(shí)間跟你離婚,把你趕出傅家?!?莊稚唇畔的笑弧微凝,繼而她輕飄飄開口:“下個(gè)藥就算毒了?那傅先生未免也太看得起我?!?她沒了跟他迂回的心思,淡淡啟唇解釋道:“那湯我沒動手腳,至于你為什么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,那就得去問問媽?!?傅延聲懶得再多看她一眼,態(tài)度是擺明了不信。
莊稚沉默了。
她在他心里的城府深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,她說什么在他看來都是胡編亂造。
他對這段婚姻不滿她也是心知肚明。
可誰讓她喜歡他呢?感情里,先動心的人是輸家,所以傅延聲可以肆無忌憚的仗著自己是勝者,對她輕慢蔑視。
為了平息那股火,在莊稚走后,傅延聲連著洗了兩次冷水澡。
緊接著,人就感冒了。
往常他一有點(diǎn)什么不對勁,莊稚早就撲上來噓寒問暖了,而這回,莊稚對他視而不見。
連著兩日,傅延聲面色蒼白,低咳不停,餐桌上,桂姨見了不禁心疼:“少爺,不然我給你蒸點(diǎn)橘子吃吧?這么老咳下去也不是辦法。”
“不用了桂姨,我吃了藥會好的?!?頓了頓,他又叮囑:“你也別跟我媽說,免得他們擔(dān)心?!?桂姨答應(yīng)下來,看了眼旁邊一聲不吭的莊稚,試探道:“太太,這咳多了傷嗓子,之前你熬的雪梨湯就不錯(cuò),不若再熬一個(gè)試試?”
莊稚扯過紙巾擦了擦嘴,淡笑:“還是算了桂姨,我那個(gè)廚藝,狗都不吃,別說什么湯了,吃了都怕中毒。”
她說完就起身離開。
留下有些尷尬的桂姨和面色鐵青的傅延聲。
這女人在指桑罵槐,他聽得明明白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