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丘將軍,這算搞錯了,不如讓我們?nèi)プ屇切∽酉埋R,重新選一匹吧,這可是燕王殿下的愛馬之一,不敢胡來啊?!?
之前負責上報這件事的那個軍需校尉看出丘福有些難辦,提了一嘴。
丘福想了一想后卻不打算這么辦。
反而感慨幾句。
“這件事不比你們操心?!?
“這也算是他朱懷和燕王殿下的緣分吧?!?
“這樣,趕緊牽走其他燕王殿下的愛馬,還有各級副將,偏將,牙門將,校尉,都尉等人的戰(zhàn)馬,讓朱懷這小子隨便再選一匹其他的戰(zhàn)馬,作為備用。至于這匹馬……本將軍自去找燕王說說?!?
丘福這話讓軍需校尉不太理解,他實在不明白,為了一個區(qū)區(qū)弓軍新兵的朱懷,這么費力,到底為啥?
而丘福自己所想則是完全不同。
他之所以如此費力,不只是因為言出必行,也不只是因為人家朱懷的確是征服了那匹燕王殿下的愛馬。
更重要的是自從幾天之前兩人見面,竟然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。
英雄惜英雄,人才憐人才,加上燕王殿下乃是出了名的大方,想來區(qū)區(qū)一匹愛馬應該可以舍得的!
“丘將軍,這匹戰(zhàn)馬……”
半刻鐘之后,朱懷騎著燕王殿下的那匹愛馬返回馬廄,下馬后,牽著走到丘福這邊。
臉上的喜悅完全沖淡了一開始騎馬失敗的傷痕,也讓周圍新兵老兵無不嘖嘖稱奇。
丘福索性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副將,自己和朱懷一起朝著遠處,邊走邊聊著。
“怎么樣?這可是一匹難得的好馬,不但血脈純正,耐性極強,爆發(fā)力也強,而且還是燕王……”
丘福話到嘴邊,突然想到萬一因為他提及這匹戰(zhàn)馬是燕王殿下的愛馬,影響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發(fā)揮,多少有些不值得。
因而馬上收回了這話。
話鋒一轉(zhuǎn)。
“而且還是燕王殿下都稱贊過的好馬,好馬配英雄,朱懷,本將軍不知道你的過去,但看得出來你的未來必然前途無量?!?
“說說看,第一次騎馬有什么心得和體會,需要本將軍幫你開導的話,隨時請說?!?
“還有,這種好馬可不是一兩次征服都行了的,你這次成功多少有點運氣因素,回頭我們預計三天后北上,你趁此機會好好鍛煉一下和它的感情?!?
朱懷被丘福這番深刻的U騎馬道理給折服。
在他眼里,丘福這位將軍肯屈尊破例讓他選馬,真就是天大的榮幸,哪里還敢奢望其他?
但是,既然人家都提到這份上了,也該老老實實說一下自己的某些方面的感想。
“啟稟丘將軍,這戰(zhàn)馬什么都好,唯獨有一點不太好,就是他的耐性真的不是太強?!?
“您雖然說的挺夸張,好像一日千里,三天三夜都不累,實際上,我剛剛只是跑了三圈,它就……”
“什么?你說它耐性不行?這不可能,本將軍曾經(jīng)也借過一次,怎么會有這種……?。俊?
面對朱懷這種挑刺的態(tài)度,丘福心中自然有些不樂意,只當這小子沒有眼光,胡說八道。
可是,當他停下來,翻開這匹戰(zhàn)馬的四蹄一看,卻是瞬間傻眼。
不為別的。
只因為本來可以使用三天三夜的馬蹄鐵,僅僅是被朱懷這小子騎了跑三圈而已,居然被磨損近半了。
但這怎么可能的啊?
“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當兵僅幾天,體重也沒有太重,更沒有故意走山路或者其他不該走的路,怎么會如此……”
“莫非真是他體質(zhì)特殊,所以,比較費馬?”
“但這可是燕王殿下的……哎喲喂,真是讓本將軍都頭疼啊,這馬蹄鐵倒是可以換更好的,也能滿足他的需求,但這話怎么好跟燕王殿下說的啊?”
這一刻的丘福,看向朱懷的眼神,真是有些摸不透徹他到底是高人還是新兵了。
修為很普通。
騎馬很費馬。
該不會,真是類似大明雙壁徐達和常遇春那種,天生神力,天然費事,所以無論是戰(zhàn)馬盔甲武器,都需要特制的吧?
先不管這些了,先得著燕王殿下說說這個事,還得但愿對方不會大怒特怒,否則,何止是朱懷去不了雁門關,自己也得挨罵的!
“朱懷,你先回去,哦不,這個戰(zhàn)馬交給軍需校尉那邊加固一下馬蹄鐵,回頭再給你。”
“總之,這幾天別多想,好好休息,親近戰(zhàn)馬,熟練長弓,吃飽喝足?!?
“其他事情交給本將軍來吧!”
丘福跟朱懷相處久了之后,對他的感覺越來越復雜,既欣賞又無語,但最終還是選擇包容這個人才。
于是。
等朱懷回去休息的時候,丘福帶上一塊被磨損近半的馬蹄鐵,整理了心情,這就去找燕王朱棣求情!
……
與此同時。
魏國公府邸之上。
當徐達正忙碌內(nèi)外的時候,他的次子三子四子,居然正在接見上次欺負朱懷的高個子和矮胖子二人。
聽完兩個手下匯報,三人同時冷冷一笑。
“那個臭小子果然還是貪生怕死的嘛,既然知道慫了,那就暫時不必理會他。”
“咱們的八妹天姿國色,國色佳人,可不能被他毀了前途,人家安王朱楹那邊還等著呢。”
“就是就是,聽說這小子被我們的人警告之后,居然打算參軍殺敵立功,還說什么以后升官就能有資格提親,真是癡心妄想?!?
“且不說新兵萬萬千千,就他那個豆芽身材上陣就被秒了,即便真能立功,也是最沒用的低級武官?!?
“我們可是魏國公的后人,我們的爹跟當今皇帝兄弟相稱,大姐乃是燕王妃,何其尊貴,打死都不可能讓他這種廢物提親的,給他一百年,都不夠格!”
三人不只是對安王朱楹攀附之心濃烈,更是對出身貧寒的朱懷,一千個鄙視和一萬個不屑。
正是這時候。
新兵軍營那邊傳來一個消息,被三人滿口詆毀,各種藐視的那個朱懷,居然報名當了敢死隊,三天后就要北上雁門關。
三人狂笑!
“這廢物真是上趕著送死去啊。”
“啥也不說,就沖這,今晚上喝三杯?!?
“他能活到月底算我們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