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水有些燙,一會再吃……”秋云一臉糾結(jié)。
姚青梨快被秋云的模樣逗笑了,現(xiàn)在跟她解釋,怕也會被認(rèn)為更瘋了。想著,她一把握住秋云的手:“來,吃吧!”
說著,便把她手中的藥往她嘴里拍去。
“唔……”秋云驚得瞪大又眼,那不詳之藥入口就開始融化,苦澀而奇怪的味道蔓延整個口腔。她咳了幾聲,但那藥竟然嗆到喉嚨里了。
“快喝水?!币η嗬姘阉偷剿掷?。
“咕?!币宦暎镌品磻?yīng)過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把藥給吞進(jìn)了肚子。
秋云整個人都僵住了,表情呆呆的,接著便生無可戀地趴在床上,任著姚青梨給她按摩背部,不知給她擦什么。那不是藥酒味,而是一股清香清香的味兒。
小姐都瘋到把花露當(dāng)藥酒了!
她還是想一下,一會兒夏兒回來,她該如何交待后事吧!
秋云只感到背脊發(fā)燙,迷迷糊糊的,竟然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響起一陣吱吱喳喳的聲音:“小姐,秋云,我回來了!”
秋云猛地驚醒,睜開眼,便見夏兒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進(jìn)屋,喜得像只雀兒一般:“秋云你的鐲子,我賣了三兩銀子。小姐的披風(fēng),我賣了二十二兩?!?“啊!”秋云整個人都清醒了,激動地坐起來,“真的?”
“嗯嗯。嘿咻!”夏兒喜滋滋地把手中的包袱提到圓桌上。
秋云對這個價錢很滿意,她那鐲子比預(yù)期的賣得多,連那件披風(fēng)也多了二兩:“這次總算聰明點了。你這買的都是些什么?”
一邊說著,秋云興奮地下了榻,走到桌邊翻看著那些東西。只見那袋小的是一些白米,大的包袱是一床被子,最后一個包袱是幾件衣服。
“要買的東西太多了,我一個人提不動。回頭再去買一床被子和一些油鹽之類的!”夏兒抹了抹額上的薄汗,“咦,你怎么下床了?不痛了嗎?”
“這……”秋云一驚,伸手摸了摸后背,痛,還是有一點痛的,但比起早上的劇痛簡直好太多了!而且還消了腫。
竟然大好了!
“你臉色瞧著好多了,這是請大夫,吃了藥嗎?”夏兒道。
秋云不由想起姚青梨讓她吃的五顏六色的“藥”,還有那清香的噴霧。
難道,真的能治病?
“我……吃了小姐給我的藥,還抹了一些花露?!?“那不是花露,而是藥氣噴霧劑?!币粋€輕笑聲響起,只見姚青梨牽著小寶的手,跨進(jìn)門檻。
“那……真的是藥?”秋云不敢置信地看著姚青梨。
“是啊!”姚青梨點頭,“要不,你真以為我得了瘋病?”
秋云小臉漲得通紅,小姐竟然早就洞察到她的心思!不過,這證明小姐真的沒瘋,不是嗎?
“小姐,你們在說什么?”夏兒聽得糊里糊涂的。
秋云便把事情始末說了,又道:“那些藥,我從未見過。別人都說,五顏六色、太過艷麗的東西大多有毒的。而且,小姐還給我把脈……”
姚青梨在圓桌旁落座:“其實,昨天晚上那一撞,還真把我撞死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夏兒驚叫一聲,“小姐你別胡——”
“聽我說完?!币η嗬嬉贿吔o自己倒茶一邊說:“當(dāng)時我迷迷糊糊的,下了地府,但我娘突然出現(xiàn),把我拉了回來。還說,她現(xiàn)在成仙了,跟著華陀仙師學(xué)醫(yī)術(shù)呢!她實在不忍心我就這樣去世,所以暗地里讓我還陽,還授了我一身醫(yī)術(shù)。那些五顏六色的藥,就是我娘讓我?guī)Щ貋淼?。?“什么?是……是太太……”秋云驚叫出聲。
“我就說……”夏兒眼圈微紅,“昨晚小姐抬到醫(yī)館時,那大夫說小姐斷氣了……但后來,突然又有了心跳和氣兒,原來是這樣。南無阿彌陀佛!謝太太,謝華陀仙師!”
“南無阿彌陀佛……”秋云與夏兒一起跪到地上,念起佛來。
姚青梨無語了片刻。
過了好一會,姚青梨才拉起二人:“這事,你們千萬別說出去。否則我娘在下面會被罰的。以后別人問我為什么會醫(yī),你們就說我從小一直研究醫(yī)書就好?!?“當(dāng)然?!鼻镌萍钡溃斑@種事哪能往外說的。否則太太要受苦受難了!有了這個,以后看病不用花錢了!”
“嗯嗯?!毕膬洪_心地點著頭,“省一大筆開銷!”
姚青梨嘴角一抽,你們倆就這么點出息?
但姚青梨轉(zhuǎn)念一想,便理解她們了。在這個時代,極少女子當(dāng)大夫的,便是會醫(yī),也輕易不會拋頭露面。而且她還是這樣的名聲,更不可能有人找她看病了。
“不早了,夏兒你去做飯吧!”
“好。”
夏兒轉(zhuǎn)頭又出門了,姚青梨便到床上看小寶。
小寶自下午吃了半個包子,就睡到現(xiàn)在。
姚青梨拿出他的小短手兒,細(xì)細(xì)地把脈。
接著便一陣心揪。
這孩子身體十分虛弱,長期營養(yǎng)不良,再加上常年受凍,而讓他底子十分差。
姚青梨微微一嘆,自己一定要好好為他調(diào)理,把他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。
“腳腳痛……”小寶在夢中低聲嘟囔。
姚青梨想到他跟著他們走了一天一夜,很是心疼,便伸手給他揉腿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