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過夫妻生活嗎?”
“沒有,會不會很痛?”
“會有一點,腿張開點,別緊張啊?!?三十歲之前生完孩子恢復(fù)身材,再重返職場,是姜楠人生中的重要規(guī)劃。
丈夫陸淮書,卻是無法幫她實現(xiàn)了。
因為,他們從來沒有過性生活。
于是,有了這次手術(shù)。
一個月后,姜楠如愿地懷上了孩子。
只是,父親不詳。
“姜小姐,懷孕后,你長期服用的頭痛藥,就不能再吃了?!?“嗯,好?!?做完產(chǎn)檢,從B超室出來,她給陸淮書打了電話。
“離婚的事情,你還要拖到什么時候?”
“見面聊。”
電話被掛斷后,陸淮書給她發(fā)了一個定位。
從產(chǎn)科門診走出去的時候,突然大雨傾盆。
云雨灰白相間的絞纏在一起,一如她沉沉悶悶的心情。
等了半個小時,雨勢不減非增。
姜楠高挑纖細的身板卻毅然決然地,踏入了風(fēng)雨之中。
因為離婚這件事情,風(fēng)雨無阻。
半個小時后,她抵達酒樓。
在約定好的包廂里,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。
陸淮書遲遲沒有現(xiàn)身。
此時的陸淮書,正在隔壁的包廂。
包廂里和他在一起的人,是他的小舅——厲寒。
陸淮書雖是叫厲寒小舅,可是厲寒卻只比他大一歲。
今天陸淮書找厲寒,既是公事,又是私事。
聊完公事,厲寒在資金申請表上,簽上了同意二字。
再去簽自己名字的時候,他開口問,“那件事情,辦得怎么樣了?”
“小舅,我把事情辦砸了?!?“說!”厲寒放下了筆。
鋼筆落在桌上的聲音明明很輕,陸淮書卻感覺心臟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。
他不得不如實交代:
“小舅,我沒有找到能給你生孩子的,符合條件的女孩子。”
“而且你上個月剛剛?cè)〉木?,也被工作人員給搞錯了,已經(jīng)拿去給人做了人工受孕手術(shù)了?!?“那個做手術(shù)的女人,很有可能懷上了你的孩子?!?“而且那天的監(jiān)控和記錄全被刪了,查不到去向,也查不到那個女人?!?知道自己辦事不力,陸淮書倒是態(tài)度極好,“小舅,任憑你處罰?!?這時,桌上的電話響起。
一通,一通,又一通,全被陸淮書給摁斷了。
第四通的時候,桌上的手機被厲寒不耐煩地盯了一眼。
來電顯示是姜楠的名字。
厲寒的眼神也在此時有了細微的變化。
隨即,像是在命令,“還不接電話?!?“沒事,是姜楠打來的,無關(guān)緊要?!?電話又被陸淮書給摁斷了。
以前陸淮書都是稱呼姜楠為楠楠。
連名帶姓的稱呼,讓厲寒頗為懷疑,“你和姜楠的感情,是出問題了?”
心虛的陸淮書,不敢如實回答,“沒有?!?他知道,男女感情問題上小舅雖然風(fēng)評很差,但家族之中誰要是有感情污點,都是要被他訓(xùn)斥的。
小舅總是會告誡家族中的男人,要有擔當,要對另一半從一而終。
前年,家里有個表兄迷戀一個女主播,給人打賞了好幾百萬,還想約著見面。
被小舅知道了,直接踢斷表兄一根肋骨。
他是怕小舅的。
離婚的事情,絕不能讓小舅知道真相。
厲寒又說,“給姜楠回個電話?!?陸淮書:“小舅,可是你的事情已經(jīng)火燒眉毛了,接下來……”
“不重要。”厲寒打斷,“給姜楠回電話?!?恭敬地點了點頭,陸淮書這才拿著手機,去了包廂外。
回給姜楠電話時,他不太耐煩:
“姜楠,你煩不煩?我在忙正事,你能不能別老是給我打電話?”
自從陸淮書精神出軌后,他的態(tài)度是越來越差了。
痛嗎?
姜楠不敢說不痛。
但她是清醒的。
為了一個變心的男人傷肝動怒,再把自己身體氣壞了。
不值當。
對于離婚的決心,她堅如磐石,“陸淮書,你在哪里?”
回應(yīng)她的,是陸淮書的極度不耐煩:
“姜楠,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的,我沒有和姜帆在一起。”
“再說了,我和姜帆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,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?!?“你越是這樣,我越是煩你。”
這怒聲像是從門外傳來的。
姜楠走出去的同時,果然看到了站在包廂門外的陸淮書。
不想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任何的時間。
她從包包里掏出一紙文件,連同鋼筆,一起遞了過去:
“簽字吧,簽完字后還要去民政局打申請?!?“打完申請,又要預(yù)約到一個月后,才能正式離婚?!?“趕緊的,別浪費我的時間?!?離婚協(xié)議,陸淮書看都不看一眼,“姜楠,欲擒故縱,有意思嗎?”
“陸淮書,我勸你把腦子里的水搖勻了再跟我說話。誰跟你玩欲擒故縱玩三年?敢不敢簽,是個男人就痛快點,別磨磨唧唧?!彼B鋼筆蓋都幫他揭開了。
陸淮書:“激將法也沒用?!?姜楠:“既然你喜歡上了姜帆,姜帆也喜歡上了你,我給你們騰位置,你應(yīng)該馬上同意才對啊?!?無比堅定的她又將離婚協(xié)議往前遞了遞。
那協(xié)議卻被陸淮書搶過去,扔在了地上。
踩著地上的離婚協(xié)議,他把姜楠一步步地逼到角落處。
“你別事事都扯上姜帆,自從你回姜家后,姜帆把姜家的一切都還給了你?!?“她只身一人跑去山區(qū)支教,回來不靠姜家,全憑自己的本事,依然當上了蓉城最年輕最有名的大學(xué)教授?!?“她光明磊落,坦坦蕩蕩,不會與你爭,不會與你搶,更不屑用你這樣那樣的手段?!?“而你,表里不一,為了區(qū)區(qū)幾十萬的生意就爬上了別人的床,骯臟又墮落,貪婪又下賤,你有什么資格和姜帆比?”
那件事情,一直是姜楠心中的一根刺。
拔不得,也碰不得。
陸淮書偏偏屢次踩她痛處。
出事被拘留的時候,全家上下,無一人能信她是清白的。
尤其是最應(yīng)該給予她信任和安慰的陸淮書,惡言相向也就算了,還在那個時候愛上了姜帆。
這樣的男人,扔進垃圾堆里,也不覺得可惜了。
不。
陸淮書就應(yīng)該被扔進糞坑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