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奶奶給我辦了一場風(fēng)光的葬禮,我的墓碑選在一處風(fēng)景很好的半山坡上。
我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,葬禮出席的人不多。
我的直系親屬更是一個也沒有,早在很多年前,我的繼母忽悠我爸卷款跑去了國外,他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。
至于喬月芝我也不想知道她在哪里。
沈景時在院門外長跪不起,乞求沈奶奶能讓他進(jìn)去,送我最后一程。
沈奶奶由看護(hù)推著她出門,將一份文件丟到沈景時膝下。
“這是你擬的離婚協(xié)議書,我依照月笙的字跡找人簽了名,也做了公證?!?
“你與月笙的婚姻由我強(qiáng)求,也就由我解開吧。”
“你現(xiàn)在與月笙唯一的牽扯就是害死她的犯罪嫌疑人,我想警察很快就會找上你?!?
“不要在這里哭喪,臟了月笙的輪回路?!?
我抹去冰涼的淚水,默念:“謝謝奶奶。”
沈景時捧著手心里薄薄的幾頁紙,無法接受一般:“不,我是月笙的丈夫,我不要離婚,我不要離開月笙!”
沈奶奶頓覺聒噪,招呼人把沈景時趕了出去。
事情到這里對我而言已經(jīng)算是圓滿。
我等著靈魂飄散的那一刻。
等我下黃泉,我一定逢人問問有沒有見一個找媽媽的小娃娃。
幾日過去,我沒等來靈魂消散,某個深夜,卻等來沈景時醉醺醺的撲倒在我的墓碑前。
“月笙,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?!?
月色迷朦,樹影搖曳。
沈景時敞開帶來的背包,里面一團(tuán)血肉模糊的東西分辨不清。
“這三顆心臟,你要哪一顆。”
沈景時淡然說出這句話,哪怕我已經(jīng)成了孤魂,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。
他拿起其中一顆。
“騙子老頭的?”
“不行,怎么能給你老頭的?!?
無人回答,沈景時自問自答著:“開刀醫(yī)生的?不行不夠好。還是喬月芝的?”
如果我還活著,此刻一定嚇得面色蒼白。
怪不得那日后喬月芝再也沒出現(xiàn),我以為她能跟沈景時雙宿雙飛,畢竟,沈景時這么多年一直盲目的聽信她的話。
沈景時你不是愛慘了這個女人嗎,現(xiàn)在又在做什么。
沈景時瘋了。
“也不行,這顆心臟太過惡毒,配不上你?!?
沈景時可憐兮兮的開口:“那我的,能不能把我的給你,求求你,收下我的吧。”
“月笙,別不要我,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
男人擁著我的墓碑低低啜泣。
天色漸明,不知怎么的,我的靈魂不受控的跟著沈景時回到了我們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