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巧這時許池的車開了過來。
他摁下了車窗,說道:“快上車吧?!?
“你明明說今天要去看電影的?!?
我揚起笑,快速地鉆進了車里。
于景卻攔住了快要合上的車窗。
朝我揚了揚手中的電影票。
忐忑地對我說:“你還記得你之間想去看的那場電影嗎?”
“我今天包了場,只有你和我兩個人?!?
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張票上。
我和于景之間的角色倒轉(zhuǎn)了過來。
按以往,我總會買兩張票。
興沖沖地跑到于景面前。
“每天周末,我們?nèi)タ措娪鞍伞!?
每當這時,于景總會坐在辦公椅上,草草地掠過我。
不滿地訓斥我:“你應(yīng)該再懂點事的?!?
“我還有那么大個公司要管,哪兒有時間陪你胡鬧。”
于是我拉住了許池的手。
笑得一臉明媚。
“不用了,我已經(jīng)有人陪了?!?
于景連表面的平靜都維持不下。
可他還是不肯放棄。
“那你明天有空嗎?”
“豆豆最近很想你,連以前最愛吃的凍干也不吃了?!?
我一頓。
豆豆是我和于景一起養(yǎng)的一只小狗。
可不管我怎么費盡心思討好它。
它總是對我愛答不理。
卻總是喜歡圍著林婉婉打轉(zhuǎn)。
我想了想,搖了搖頭。
“豆豆歸你了?!?
“我最討厭養(yǎng)不熟的狗了?!?
暗藏深意的一句話被于景領(lǐng)會。
他腳下一軟,險些摔倒在地,臉色愈發(fā)蒼白。
我拍了拍許池,催促道:“快開吧?!?
等開遠了,我從倒車鏡里依舊能看見于景的身影。
他像是尊雕塑般站在原地。
法庭上。
當最后法官宣判最后結(jié)果時。
我像是卸下了全身重擔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林婉婉被判入獄。
這次,任憑她哭得再可憐。
也沒有人再為她動容半分。
剛出法庭時,迎面撞上了于景。
他懷中抱著一大束玫瑰。
火紅艷麗的玫瑰幾乎快要將男人淹沒。
引來了周圍人的旁觀。
他掏出了枚鉆戒,單膝下跪。
“夏禾,你愿意嫁給我嗎?”
看著男人劇烈顫抖著的雙手,我莫名想笑。
曾幾何時,這和我幻想過的求婚現(xiàn)場一模一樣。
奈何時機不對。
于景再怎么彌補,也都是徒勞無功。
人群中傳來了幾道艷羨的聲音。
“她好幸福啊?!?
“這種求婚,沒有幾個女人會拒絕吧?!?
“......”
于景顯然聽見了這些話。
肉眼可見地更慌張了起來,眼里全是不易察覺到的祈求。
我想,報復(fù)一個人的最好方式。
就是讓他經(jīng)歷一遍自己曾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的傷痛。
于是我當著眾人驚愕的目光,打翻了玫瑰花。
玫瑰花狠狠砸在地上,原本漂亮的花瓣紛紛掉落下。
我朝于景亮出了手上戴著的那只熠熠閃光的戒指。
“你沒機會了,我已經(jīng)訂婚了。”
于景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,雙膝軟了下來。
跪在了我面前。
“夏禾,只要不離開我?!?
“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......”
“十幾年的感情,你讓我怎么釋懷?!?
于景紅著眼,是我從未見過的脆弱模樣。
我堅定又緩慢地搖搖頭,反駁他:“不,你可以的。”
“從你第一次偏袒林婉婉的時候,你就可以釋懷的。”
許池走了過來。
手里還拿著我的外套。
我挽住了他的臂彎,不再顧及身后傳來的挽留聲。
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熙攘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