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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侍寢!身體是她的武器

小說:宮門晚作者:安春暖暖時間:2024-12-12 03:00:05

緋晚閉了閉眼。 掩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光。 不管虞聽錦怎么奚落辱罵,以致伸手捏她掐她,都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,順從受著。 等攢夠了力氣,就披了寢衣遮體,從床上爬到地上,恭恭敬敬跪下,對虞聽錦磕個頭。 “奴婢謝娘娘大恩。” “能替您服侍陛下是福氣,奴婢一定好好惜福,早點幫您完成心愿?!?虞聽錦聞言一愣。 這賤婢是針扎不出一個屁的窩囊性子,被打得半死也不過哀叫哭求兩聲,今兒倒是話多。 難道侍寢侍出了膽子,心大了不成! 正要發(fā)作,卻聽緋晚低聲哀求道: “請您千萬留下奴婢,別換成旁人,更別送奴婢出宮回府,回去奴婢只剩死路一條……” 虞聽錦覺得緋晚突然一口氣說好幾句話,實在怪異,可敏銳意識到了她話里的問題。 “是誰告訴你,本宮要送你回府?” 緋晚呆了呆:“沒……沒人告訴……” “娘娘!奴婢昨晚很努力,一直往陛下身上貼,您相信奴婢吧,奴婢一定好好替您生孩子,求您別……” “本宮在問你話,如實回答!” 虞聽錦厲聲。 緋晚略一遲疑,尖尖的簪子頭就要扎到身上。 “是……奴婢是聽云翠姐姐說的……”緋晚哆哆嗦嗦稟告,額頭冒出冷汗珠子。 “她說了什么?” “云翠姐姐說,您讓奴婢侍寢不過是……是想壞奴婢的身子,等奴婢真的不清白了,就送回去。到時虞府里沒人會信奴婢伺候過陛下,只當是坐實奴婢私通了,必讓奴婢自盡?!?虞聽錦皺眉:“她這么說?” “恩……”緋晚滿臉惶恐,“她還說誕育龍嗣很重要,娘娘怎么會選最蠢的奴婢做,要選,也是選她……” “等她生了孩子,晉封小主,還能做娘娘的臂膀,不像奴婢毫無用處,只會惹您生氣……” 砰! 緋晚話還沒完,虞聽錦已經(jīng)大怒,一腳踢翻了錦凳。 錦凳倒地。 恰好砸在俯跪在旁的緋晚手上。 十指連心,她痛。 可也只悶哼半聲,后半聲咽回肚子。 她挨打時,向來如此,膽怯到痛也不敢叫。 平日見她這樣子虞聽錦就想更厲害地欺負她,可現(xiàn)在沒空。 丟開她,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。 “云翠!你給本宮過來!” 屋門被嘩啦踹開,砰一聲砸在墻上。 滿屋簾帳被門外灌進的熱風掀起,飄搖鼓蕩,又緩緩落下。 緋晚扶著桌椅,慢慢從地上站起。 寢衣單薄,勾勒她身形妙曼,背脊筆直如刀。 虞聽錦人前人后兩幅面孔,所以最忌別人也這樣對她。 尤其是身邊的心腹、重用的奴才,背后卻顛倒她的意愿,覬覦她的皇上…… 緋晚淡淡勾起唇角,知道云翠要倒霉了。 單憑幾句話,虞聽錦就信她,會懲罰心腹陪嫁? 會。 只因她是逆來順受的,從不多話的,挨打也不敢吭聲的。 說實話都說不利索的笨蛋。 又怎么會騙人呢? 緋晚重新關(guān)好門,在銅鏡前脫掉了寢衣。 再一次未著寸縷。 下人房里的銅鏡,粗糙老舊,人影照得模糊。 可映照出的她,再模糊,也是那么身姿窈窕,麗色奪人。 緋晚伸出手,輕輕地,一寸一寸,撫過自己柔軟的身體。 力道再輕,有些地方也是很疼的。 那是回虞家之后,被虞聽錦弄出的各種暗傷。 面上看不出痕跡,實際非常痛。 行動坐臥都痛。 可現(xiàn)在,緋晚倒要感謝虞聽錦善于裝樣,沒將她的傷處弄到明面上。 不然一副疤痕累累青紫交加的身子,又怎么能吸引男人呢? 她一無所有。 唯有這具身體,可作為武器。 助她向上攀爬,助她所向披靡! 這一世,她再也不會順天認命、逆來順受了! “啊——” “娘娘饒命,奴婢沒有胡言……” “娘娘……” 長窗日暖,盛夏驕陽似火。 伴著花葉疏影透窗而入的,是執(zhí)事宮女云翠挨打的板子悶響,和凄惶求饒。 緋晚淡然聽著,找出一身衣服,對鏡一件一件慢慢穿好。 云翠是虞聽錦的心腹,也是幫兇。上輩子緋晚身上的傷,大半都是虞聽錦示意,云翠動手執(zhí)行的。 這輩子,她會慢慢兒算賬。 跟云翠算,跟虞聽錦算,跟欺凌她的所有人算! 當然,勾住皇帝,才是她算賬的依憑。 “幫我弄兩套衣服,和一些東西。” 午后。 緋晚拿著云翠藏在值房地磚下的一錠銀子,找到了給宮人買貨銷贓、做內(nèi)外勾通生意的小太監(jiān)。 …… 十幾天的日子流水一樣過去。 春熙宮主位春貴妃,再次迎來翻牌侍寢。 這次皇帝不來,要她自己過辰乾殿去。 芳鸞車轆轆行來,又緩緩駛?cè)ァ?虞聽錦帶著緋晚一起跨進皇帝寢殿。 梳洗罷,留下的是緋晚。 虞聽錦要到偏殿等候。 宮女侍寢,貴妃等候,大梁朝后宮,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。 這是皇帝給虞聽錦的特殊照顧。 憐她傷了身子,允她借腹生子。 緋晚作為那個“腹”,生產(chǎn)之后直接送出宮,壓根不會記名,最低等的九品更衣位份也得不到。 這是虞聽錦引以為傲的恩寵。 卻也有不得不為之的委屈辛酸。若她身子還好,又豈會便宜了緋晚。 臨走時她對緋晚冷冷一揚頭,耳垂上兩片桃花墜子晃動拍著臉,低聲道:“你仔細!” 當著御前宮人她不便多說,緋晚卻知道她一層又一層的意思。 既要好好服侍得皇上滿意,不浪費她讓出來的侍寢機會。 又不能讓皇上過度迷戀,像上次叫了兩次水的情況,斷然不可再出現(xiàn)。 最好還要鐵定懷上龍嗣,免得又有下回。 緋晚蹲身行禮,怯弱恭順。 “請娘娘放心?!?奴婢一定樣樣兒都不合您的心意。 虞聽錦走了,皇帝在書房那邊還沒忙完,殿中只剩下緋晚自己,還有角落兩個木頭一樣站值的御前宮女。 屋里靜悄悄的,鎏金蟠龍博山爐青煙裊裊,散發(fā)著清淡綿長的香味。 這香淡雅,是皇帝的喜好。 緋晚穿的也淡雅,淺青色宮裙不加繁復裝飾,只在袖口裙角有一條細細的刺繡鑲邊,襯得整個人夏日初荷一般,清婉動人。 只是…… 緋晚坐到窗下鏡臺前,將臉上脂粉盡數(shù)擦了。 “淡櫻色胭脂,瑰色口脂,這是陛下最稱贊的顏色,脂膏子都是高越國進貢的上品,今兒便宜了你!” 臨行前,虞聽錦為了借腹大計,將平日愛物拿出來妝扮緋晚,讓她蒼白的臉明艷幾分。 是好看的。 可今晚,不合適。 緋晚沾濕帕子,一點點拭去胭脂色。 蕭鈺一踏進寢殿,便看見窗前長發(fā)披肩的女子背影。 青絲簡單束起,纖腰不盈一握。 燭光搖曳,她投在墻上淡淡的影子,也像本人一樣輕巧婉約。 大梁朝后宮環(huán)肥燕瘦,美人眾多,清麗型的女子不乏其人。 可是蕭鈺頭一次,在一個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羽毛一樣的脆弱輕柔。 好像一陣微風就能讓她破碎消失。 蕭鈺怔了怔,駐足片刻,才緩緩走過去。 “陛下!” 緋晚惶然起身,仿佛剛從銅鏡里看到靠近的帝王,退后兩步,盈然下擺。 黯淡蒼白的臉龐只是驚鴻一瞥,便已伏地叩首。 “抬起頭來?!?年輕的帝王嗓音沉潤。 緋晚輕輕直起身,跪在地上,亮出了臉。 芙蓉如面柳如眉。 這是一張?zhí)烊蝗サ耧?,帶著淡淡哀愁的面龐?美麗是毋庸置疑的。 但最吸引人的,是籠在臉上輕紗水霧一樣彌漫的悵然。 久遠記憶在心中復蘇。 “你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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