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”
黨委書記辦公室,李建平直接給張海峰懟了回去。
“就憑一個猜測就要去查人家?張海峰,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?”
“哦,你也知道人家兩家公司正在對外融資,要擴大生產(chǎn),我們這時候去插一腳,你知道會產(chǎn)生多惡劣的影響嗎?影響人家擴建,耽誤生產(chǎn),這個責任誰來負?你說話不經(jīng)過腦子啊,啊?”
李建平上來就給張海峰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,張海峰雖然是老油條,但被這么罵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。
可就算掛不住又怎么樣?官大一級壓死人。
“書記,如果,我是說如果,高偉強和周永聯(lián)真的有問題,到時候書記您也會受到牽連的,只是做個審計工作,兩家企業(yè)最多三五天就能完成,不會耽誤太多時間,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啊?!睆埡7暹€想再爭取一下。
然而李建平根本不買賬,回懟道:“我說的是影響,影響你懂嗎?就憑你一句話就想查人家?”
“哎不是,張海峰,你跟人家高老板之間的事不是結(jié)束了么?人家都給你擺過酒道了歉了,而且那件事本來就是誤會,你還想整人家?想公報私仇?”
突然一頂大帽子扣過來,張海峰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他的確跟高偉強有點恩怨,沒想到被李建平這個時候挑著說了出來。
“李書記,我沒有公報私仇,如果這兩家企業(yè)真有問題,到時候麻煩的是大家!”
說完張海峰氣沖沖的轉(zhuǎn)身離去,然后又去找其他人了。
李建平雖然是一把手,但鄉(xiāng)里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,他得把利害關(guān)系跟其他幾個人講明白了。
否則一旦出問題,他和楊飛這個背鍋俠是當定了。
“哎,張海峰,你什么態(tài)度……”
等張海峰離開,李建平臉色冷了下來,然后給黃啟發(fā)去了個電話……
找完李建平,張海峰又去找了黨委副書記趙勇軍。
“你的懷疑是有理由的,不過,沒什么實質(zhì)性的證據(jù),李書記不同意也是正常的,你覺得呢?”趙勇軍解釋著說道。
見趙勇軍都這么說了,張海峰也不想再爭取了,點了點頭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楊飛這邊一直在等張海峰的電話,電話沒等到,張海峰人直接來了,急忙迎了上去。
“領導,怎么樣?”
張海峰皺著眉頭把事情講了一遍,楊飛頓時也犯難了。
“意思是,就算要查,也要等到他們?nèi)谫Y之后?”
“對,不過李建平說的也占理,如果處理不好,對兩家企業(yè)的確會有影響?!睆埡7褰忉尩?。
楊飛頓了頓道:“領導,你不是說李書記應該會同意的么?他不可能不把自己的政績當回事,出了事他也要負責?!?
張海峰點了點頭道:“是要負責!”
楊飛皺眉道:“領導,你對這兩家企業(yè)的經(jīng)營狀況有過了解嗎?”
張海峰搖頭道:“經(jīng)發(fā)辦的工作之前就是李建平分管的,他上任黨委書記之后才交到我手上,我之前分管的工作都是計劃生育,事務辦這些雜活兒。”
“當然,其實也聽說過一些的,有時候好有時候壞,所以,說不上來?!?
楊飛有點犯難了,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的,苦于沒有證據(jù),要是有證據(jù)就好說得很了。
他倒是想直接把電話打到審計局去,可審計局他又不認識人,就算認識人也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就去查人家去。
有點難搞。
“張鄉(xiāng)長,楊主任,我,知道點情況,不知道有沒有用。”突然,一旁的孫芳芳開口說了一句。
“嗯?”
“你說!”張海峰急忙道。
孫芳芳說道:“我媽就在服裝廠工作,這幾天正好跟我說到這個事兒,她說廠子里要求員工必須入股,不然就不讓干了?!?
“還有,從去年到現(xiàn)在,廠子的工作一直不是很忙,員工也清退了不少,工資拿的也低,我媽有一次上廁所,無意間聽到周永聯(lián)說什么貸款還不上什么的,所以我媽她堅決不入股,明天就不去上班了?!?
“我估計是這個廠子資金跟不上,快經(jīng)營不下去了,所以周永聯(lián)才想著卷錢,不過他是不是要跑我就不知道了?!?
楊飛跟張海峰對視了一眼,更加篤定了他們的猜想,這事兒肯定十有八九。
可光靠猜沒什么卵用。
楊飛挑了挑眉毛道:“要不,去宣傳一下?起碼別讓他們忽悠方水鄉(xiāng)的老百姓,一臉懵逼的投錢?!?
“呃……”
“這樣好嗎?”張海峰眼神有點古怪,“咱們可是公職人員。”
楊飛皺眉道:“不然沒什么別的好辦法,要是讓他們這么融下去,到時候真卷款跑路,涉及的人越多,事情鬧得越大,要是人少一點兒,咱們還有回旋余地?!?
“這樣,我去找兩個同學,到他們廠子里要錢去?!?
“呃……”
張海峰被楊飛的腦回路搞得夠嗆,有點不大情愿。
楊飛可不管那么多,在體制內(nèi)做事,如果不動點歪腦筋你根本搞不過那些奸商,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,自己卻要畏手畏腳,那指定干不過人家。
張海峰點了點頭道:“現(xiàn)在也只能這樣了,咱們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些證據(jù),如果一旦有證據(jù),最起碼能不讓這兩人跑了?!?
“行!”
兩人商量好之后,楊飛就打電話給了自己同學沈浩。
沈浩是他高中同學,家里是養(yǎng)魚的,兩人關(guān)系還是蠻鐵的,畢了業(yè)之后兩人有經(jīng)常聯(lián)系,時常會出來喝酒擼串兒。
楊飛也是有時間的,公務員嘛,雙休一直是有的。
接到電話,沈浩哈哈道:“飛子,喊我喝酒嗎?”
“酒改天再喝,我想請你幫我個忙?!?
“幫什么忙?”
“幫我去要錢!”
“呃……”沈浩尷尬道:“飛子,我又不是混子,我給你去要債?是不是不大好啊?”
楊飛解釋道:“不是真要,就是要著玩兒……”
“要著玩兒?”
沈浩一臉懵逼,啥玩意咬著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