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南二話不說,一把拉起蕭詩雅,直接沖上那輛綠色皮卡,腳下油門一踩,車子便宛如野獸般,嗷嗷狂叫的沖了出去,似乎因為情況緊急,就連那輛價值不菲的奧迪,此刻也已顧不上了。
皮卡車風(fēng)馳電掣,速度宛如利箭疾馳,邢南開著車,一句話也不說,臉上已絲毫沒有之前的紈绔懶散,相反盡是一臉的凝重與擔(dān)憂之色。
盡管坐在副駕的蕭詩雅有滿肚子的話要問,但看到這般情景,卻是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。
其實直到現(xiàn)在,蕭詩雅仍舊還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緩過神來,畢竟邢南的那一拳,實在是太過震撼了。
早在這之前,蕭詩雅就已曾不止一次的聽姐姐抱怨過,她的那位未婚夫,是個無賴到極點的超級大紈绔,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,從頭頂?shù)侥_底,沒有哪一處是有半點用處的。
可現(xiàn)在看來,情況根本就和姐姐之前所說的不一樣??!這個超級大紈绔,似乎還真的是一位超級高手?
蕭詩雅心里有點捉摸不透了,不由微微側(cè)目,暗暗打量起這個紈绔來,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這家伙棱角分明的國字臉,呈現(xiàn)出一種健康的麥麩色,認真端詳,其實還挺英俊帥氣的!
只是一想到這死紈绔剛才站在那里一副幸災(zāi)樂禍,死活不出手的樣子,以致害得她被那幾個綁匪捉弄羞辱,蕭詩雅心中頓時就來氣,當下嬌軀一轉(zhuǎn),哼了一聲,原本滿肚子的疑問,她也懶得再開口了。
倆人都沒有再說話,一路上皆是皮卡車嗷嗷呼嘯的聲音,這不禁顯得氣氛有點凝重,現(xiàn)在倆人無疑都知道,天海集團那邊,只怕是要出事了。
如若不然,作為集團總經(jīng)理的何強,也絕不會如此膽大包天的,膽敢暗中派人來綁架蕭詩雅。
而此時的天海集團,確實已和往日不同,原本平常難得一見的董事會元老,今日卻傾巢出動,匯聚集團總部,就連集團里的保安,看起來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。
公司里誰都知道,天海集團怕是要,變天了!
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,蕭詩語帶著諸葛青青,才剛走出門口,就看到公司總經(jīng)理何強,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,直朝這邊款款走來。
“詩語,你們這是,準備要去哪兒?”何強快步迎上來,面上掛著笑意。
蕭詩語臉色一沉,道:“何經(jīng)理,我早就說過,在公司里,你應(yīng)該稱呼我的全名,或者說,應(yīng)該叫我代理總裁,畢竟你我的關(guān)系,還遠沒到那一步?!?/p>
何強雙目倏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,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笑道:“詩語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,整個公司里,誰不知道你我是天生一對,所謂郎才女貌,甚至你父親,也曾極力撮合我們倆的。”
蕭詩語面色已沉到極點,冷冷道:“我父親是我父親,我是我,他的話并不能代表什么,而且公司里有明文規(guī)定,工作期間不準談私事,難道何經(jīng)理作為集團總經(jīng)理,連這點也忘記了么?”
她的聲音如同她那張冷艷的臉一般,也已冰冷到了極點,語氣更是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。
其實對于何強這個總經(jīng)理,蕭詩語向來就不太感冒,盡管他的父親,也就是過去的天??偛?,很賞識何強,很看中他的能力和才干,甚至曾經(jīng)還有意一度撮合他們倆。
但是不知為何,蕭詩語只要一看到他,內(nèi)心深處就有一種天生的反感,這種反感,甚至比起邢南這個超級大紈绔來,還要更甚百倍。
不可否認的是,何強的商業(yè)才能很突出,年僅二十五歲,就坐到總經(jīng)理的位置,每年更是為集團擴展上百億的產(chǎn)業(yè)鏈,另外蕭天海為了籠絡(luò)他,甚至還不惜拿出集團5%的股份相贈。
對于這樣一位杰出的青年才俊,本來已是無可挑剔,但蕭詩語總覺得,何強這個人有點假,尤其是平日里他那張對誰都一樣的盈盈笑臉,蕭詩語總覺得,在這張笑臉的背后,藏著一把刀,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!
這個人,是個城府極深,極為懂得隱忍的一個人,這種人往往也是最為危險的!
所以就算何強這幾年一直頻頻向她示好,蕭詩語也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艷模樣。
何強那對誰都一樣的笑臉,忽然就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冷笑,他陡然哼道:“那好詩語,既然工作時間不準談私事,咱們就來談點公事如何?”
蕭詩語還是冷冷的道:“什么公事?”
何強伸手,往會議室方向指了指,道:“其實你應(yīng)該明白,今天突然召開臨時董事會,這對你來說,到底意味著什么!”
蕭詩語眉黛皺起,道:“何強,你什么意思?”
何強突然冷笑,笑得非常肆意,“我沒什么意思,今日我來,就是想找你做一筆交易?!?/p>
“交易?”蕭詩語心中一抽,一股不好的預(yù)感涌上心頭。
何強揚起嘴角,冷笑道:“休息室那邊新進了一批紅酒,其中有幾瓶年份還不錯,現(xiàn)在離開會還有些時間,或許我們可以一邊喝酒,一邊談交易,順便解決一些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問題?!?/p>
說著何強側(cè)身做了個請的手勢,但語氣卻表現(xiàn)得十分強勢,幾乎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。
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問題?蕭詩語一愕,隨即就反應(yīng)過來:何強分明就是拿他手里5%的集團股份逼宮來了,威脅,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!
根據(jù)天海集團的股權(quán)結(jié)構(gòu),本來董事長蕭天海擁有51%的股份,其他元老股東,也就是那群老狐貍們,加起來有46%;還有3%分散在一些創(chuàng)始員工手里。
但因去年,何強的業(yè)績實在太過突出,蕭天海為了獎勵和籠絡(luò)他,并將自己的股份贈送5%給他,由此就造成了一種局面,本來天海集團,是蕭家占超過半數(shù)的股份而絕對控股,在轉(zhuǎn)贈5%股份之后,這種局面被打破了。
只不過蕭天海還在的時候,因他的雄才鐵腕和雄厚威信,董事會自然無人敢跟他唱反調(diào),然而如今一旦病倒,難免就有人動了歪心思。
這是一道很簡單的算術(shù)題,面對眼下這種情況,何強手中5%的股份,就成為了左右局面的制勝砝碼。
不管是蕭詩語還是董事會那群老狐貍,誰若爭取到了何強的支持,誰就擁有了超過51%的股份,從而得到話語權(quán),形成絕對控股,一舉定乾坤。
而在如今兵臨城下的當口,沒有什么比這5%的股份支持,對蕭詩語更重要了,在這一刻,蕭詩語很恨,恨自己當時為什么不阻止父親將這5%的股份送給何強。
如若當時阻止,蕭家依舊擁有超過半數(shù)的股份,就算蕭天海不在,只要有她蕭詩語坐鎮(zhèn),諒董事會那幫老狐貍?cè)绾昔[騰,也翻不起什么風(fēng)浪來。
可是……
這真的只是喝一杯酒的問題嗎?在如今這等關(guān)頭,平日隱忍極深的何強,不會和那幫老家伙一樣,動什么歪心思?
想到此處,蕭詩語唯有無奈和冷笑。
見她猶豫不決,已經(jīng)急不可耐的何強,終于露出了隱藏許久的猙獰獠牙。
他一雙眼睛灼熱的盯著蕭詩語,語氣越發(fā)的激進,壓低了嗓道:“詩語,你是個聰明人,眼下的形勢,相信你應(yīng)該比我明白,你父親已經(jīng)老了,已無力再憑一己之力掌控全局,與其這么大個集團便宜了那群老狐貍,還不如……”
蕭詩語猛然抬頭,雙目爆發(fā)出兩道懾人的寒光,將后面的話打斷。
這么多年來,何強在天海集團奮力拼斗,他隱忍多年,所圖的絕對不只是安安分分做一個公司高管,而手中那價值數(shù)億美金的5%股份,也絕對滿足不了他內(nèi)心無法填平的欲望。
如果蕭天海沒有出事,或許他還會繼續(xù)隱忍,繼續(xù)追求蕭詩語,等著蕭詩語完全接過天海集團的權(quán)杖,他再來個財色兼收。
可是邢南卻突然回來了!
盡管他知道這家伙只是個一無是處的超級紈绔,但在名義上,到底是蕭詩語的未婚夫,甚至在邢南踏進集團的那一刻,何強就已派人對他展開了調(diào)查。
令何強震驚的是,關(guān)于邢南離開江都的這三年,結(jié)果竟是一無所知,也就說,他過去的這三年,完全就是一片空白,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,也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!
人們對于未知,往往會更恐懼,所以敏感的何強立即意識到,邢南在這個緊要關(guān)頭回來,很可能是別有目的,也正是因為邢南的突然歸來,打亂了他之前所有的謀劃。
所以,何強才會在這個時候,選擇圖窮匕見!
“詩語,其實你也知道,單憑你一個人,是斗不過那群老狐貍的,你需要我!”
雖然蕭詩語眼神已冰冷如刀,但何強仍舊不死心,繼續(xù)試圖說服:“若咱們兩人聯(lián)手,整個天海,將無人能夠撼動,另外你不是一直厭惡邢南那個紈绔么,只要你一句話,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派人讓他在你面前永遠消失!”
殷切、狂熱、熾烈,還有一絲隱藏很好的惡毒。
蕭詩語從何強眼中,分明看到了無邊的貪婪和陰狠,這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,一股涼意從后腰直躥到頭頂,渾身每一處寒毛,根根炸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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